《雪糕車》
210 × 297 mm
原子筆‧紙本
2008

一部古舊的雪糕車,一首人們耳熟能詳的音樂,不分晝夜地在這個不夜城中行走,把幸福一一傳開。

──本故事純屬虛構──

志成和可兒,是一對以雪糕車售賣雪糕為生的夫婦,兩人都是三十出頭,他們的婚姻完全是天作之合。

每一天,志成都會駕著其七彩繽紛的雪糕車環繞港九新界到處沿途叫賣,而可兒當然是車上唯一的乘客,負責在丈夫身邊打點瑣事。無可否認,做好雪糕就是志成畢生的夢想,有一句說話,他經常掛在嘴邊:「我想我們的雪糕,帶給人們幸福快樂。」

的而且確,志成自製的「可兒甜筒」,是以其妻子的名字來命名,被公認為全行業中最可口且最美味的甜筒雪糕,吃過的人都大讚它浪漫中帶著幸福。由於志成的甜筒曾經囊括多個東南亞美食獎項,因而令他獲得「雪糕先生」的稱譽。

一部古舊的雪糕車,一首人們耳熟能詳的音樂,不分晝夜地在這個不夜城中行走,把幸福一一傳開。

可是,又有誰會想到,頌讚背後的雪糕車……
「每一個晚上,你都累透極呢!不如我們就把車子賣掉,以後過簡單的生活,好嗎?」可兒對志成說。
「不!我一直用心地做雪糕,因為我答應會給你過好日子,照顧你到老。」志成卻說。

不論天氣陰晴與否,可兒總會分分鐘靠在丈夫的肩膀,令志成自覺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而他一直希望與其妻子長相廝守,白頭偕老。

就在一九九九年的平安夜,全城充滿著聖誕節的氣氛,五光十色的街道熱鬧非常,燈飾與景物互相映襯,摩天大樓的玻璃幕牆印出條條大路都是車水馬龍,人來人往。

這一個晚上,雪糕車前擠了很多小孩子,都是一些家長帶著他們慕名而來,想一睹雪糕先生的風采。剎那之間,志成忙過不停,急得喘不過氣。在千鈞一髮之下,屋漏偏逢連夜雨,雪糕車裡的雪糕材料突然不足以應付需要……
這時候,志成說:「老婆,車上的牛奶快不夠用了,勞煩你到附近街口買一些回來吧!」
可兒說:「好的,老公。」

說時遲,那時快,附近突然傳來了一聲巨響……
不久,只聽到路人甲喊叫:「車倒人了!」
此時,路人乙急步地跑往雪糕車,並喊住說:「雪糕先生……雪糕先生……」

這邊廂的氣氛頓時變得很沉重,圍觀的途人和買雪糕的人都紛紛驚慌起來。剎那間,人們的目光全都集中到志成這位雪糕先生的身上。當下,志成的心神終於給分散了,最後,他停了手,抱著好奇的心,慢慢地走近那個不足十步的車禍現場……才發現……倒在地的人原來就是鄭可兒──他的愛妻。這一刻,眾人眼看著志成聲嘶力竭地想喚起可兒,只可惜,她已經不醒人事。

事發後,志成再沒有賣雪糕,他把雪糕車鎖到海旁。自此,七彩繽紛的雪糕車不再繽紛,而受萬人愛戴的雪糕先生,亦從此消失於人海之中。

轉眼間,三年過去……

繁華的城市依舊繁華,時間並沒有因為人們急速的腳步而停下,節奏也沒有因為生活質素的改變而倒退。

「電台,警員PC9527發現一名醉酒漢受傷倒地。經確認後,傷者為一名中國籍男子,周志成,33歲,身分證號碼是N823823﹝0﹞。現場需要救護車增援,位置是……」一名警員向著對講機說。

自從可兒離逝之後,志成便淪為了“酒鬼”,精神失常的他,一事無成,以拾荒為生,每天過著行屍走肉的生活。志成的雪糕事業本來是有一定成就,很遺憾,這些年,天氣不似如期……

某個燈火通明的晚上,一股又一股刺骨的寒風吹動人心,好像要說出在不夜城下的另一個角落埋藏了某種寂寥感覺……酒醉的志成漫不經心地遊盪到海旁,他在垃圾堆中無意拾到一個被人家棄掉了的雪糕杯,腦海頓時憶起昔日一幕又一幕刻骨銘心的往事,內心悲痛不已。

當志成哭喪著臉之時,突然,有一位男孩子走到他跟前……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