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讀者們,你會怎樣形容你家中那位尊貴的「母親」呢?你有記掛「母親」的時候嗎?

說真的,每一次聽到由流行組合Beyond成員已故歌手黃家駒先生彈唱起《真的愛你》這首歌,我的腦海不其然便會想到和媽媽的一點一滴。

我的媽媽,下嫁我爸後當了全職的家庭主婦,家中的每件大小事務都是由她負責打理。在我心目中,我會形容她是「女蜘蛛俠」,全因為她有著無施奉獻的性格。說真的,她很愛幫助身邊人,每天常把歡笑掛在臉,多年來,其樂觀且積極面對人生的態度,確實感染了不少人。還有,她很愛吃,而且很能吃,「食得是福!」乃是她的口頭禪。

自幼我便發病,醫療人員界定我屬於肢體傷殘,並確認為:先天性肌肉病(Congenital Myopathy)患者。那些年,確診以後,因為心存樂觀與承擔,媽媽並沒有遺棄我,反而用心地把我帶大。歲月蹉跎,能力愈大,責任愈大。可是,「女蜘蛛俠」仍默默耕耘,從沒有一刻想過放棄醫治兒子,更四出訪尋名醫……輾轉間,我到了大口環根德公爵夫人兒童醫院去。這是一間專注於兒童矯形外科、脊柱外科、兒童體智成長、兒童腦科等的專科醫院,為全港的病童服務。猶記得,那年是1987年,黃葉滿地,當時我只得四歲。在接近30位國際骨科醫生的判斷下,我需要住院半年,並開了人生的第一刀。由於醫院位處於港島區的薄扶林,交通非常不便,加上院內沒有開親子房的條例,所以,當探病時間一過,媽媽都必須離開。那時候,媽媽很早便要乘船由新界出發,“暈船浪”的她硬著頭皮來到我身旁守候,一天過後,她會趕坐晚上七時正往市區的尾班車回家。每一天,風雨不改……小時候的我很愛哭,媽一走,我總是倚著鐵床欄在大吵大鬧,就連護士們都知曉我是個「喊包」。為了安撫小小的「喊包」,媽媽聰明地編了個故事,而這故事一直活在我倆心間……「曦,你乖乖!不要哭,好好睡。媽答應你,我不走。可是,病房不容媽的!你看,窗外有棵大樹哥哥,你看到嗎?待一會,媽會前去他身子後睡覺,天一亮,你便能看見我回來。」聽了故事後,我就乖乖躺下來,我一直很相信這個故事,我一直相信……時光飛逝,每當我再次走近昔日的大樹哥哥,眼前的老樹伯伯,我隨即會想起媽媽──一位說故事了不得的母親。

在大學生活時,我和媽媽住在校園宿舍,起居飲食由她一手包辦。短短三年,其實她也吃了不少苦頭,比如說,下雨天總要為我撐傘趕課;一星期奔走十萬八千里往市中心購買日用。當中,身心的確勞損不少……有位教授曾經跟我說:「每次看到你的電動車在校園走動,我都心感恩惠,因為你的背後總有一個人默默地為你護航,而這正是李媽媽。」二十八個年頭過去,天生的殘障對我來說,某程度上或許不幸非常。可是,我必須感恩,因為上天賜給我一位和我甘苦與共的媽媽。因為媽媽,我三餐得到溫飽;因為媽媽,我的殘腿也能走路;因為媽媽,我從病榻中也好過來……記得有一次,我跟媽說:「如果我比你先走﹝離世﹞,我想,你便能好好休息吧!」怎料,媽突然紅著眼,反過來對我說:「倘若你真的有那天,你比我先走﹝離世﹞,難道我以後內心會好過嗎?」媽媽的一席話,說明了不只是我的心有她,而是她的心更有我。

事實上,我一而再,再而三去帶出和媽媽環環相扣,難分難捨的關係,目的除了要證明家庭教育中的關愛與支持在殘障孩子的天空是尤其重要之外,還想說出照顧者於他們身上佔有的地位是何等緊要。

常言道:「樹欲靜而風不息,子欲養而親不在。」筆者真的很想藉著母子之間的故事,向一眾讀者們告誡。人生無常,愛要及時,千萬不要令自己做後悔的事情。說到底,世上只有媽媽,為人子女,理應盡孝,報答養育。若能心存有愛的話,每天都會是母親節!

對吧?